上一回端静公主就和驸马动了手,闹得沸沸扬扬,皇帝早已对公主府的事了如指掌,只是最近忙碌没有过问,赵如裳这么一提,顿时就想起任性妄为的端静来。

    “端静这丫头,唉……”皇帝摇头,满脸的失望。

    赵如裳虽然也不认同端静的做法,但毕竟是亲姐妹,不想父皇因此生出愤恶来,她的初衷是想皇帝出言警醒皇姐几句,驸马的日子也能太平点。

    “传言罢了,只是道听途说,未知全貌。儿臣让他们都闭上嘴,不得胡言。”

    “这端静,愈发无法无天了,仗着朕和皇后纵容,就干些荒唐事!”

    皇帝知道,端静有今日,多是因为自己的纵容,他当初是念在和贵妃的情分上,不想多加约束辰王和端王,对他们兄妹,也多少存了愧疚。

    辰王倒还好,政事上果断干脆,比几个兄弟强出许多,但却不知端静公主是随了谁,养成今日这般模样。

    “下次见了端静,朕会提醒她几句。”

    赵如裳欣欣然颔首,父女俩又说了会儿话,这才出了太极殿。

    六月里,辰王侧妃生了儿子,皇帝龙颜大悦,算了孩子出月子,碰巧遇上七夕便下了旨意要在宫里举办家宴,庆祝一场。

    辰王成婚多年,膝下三个女儿,却一直没得男丁,好容易盼来了,心中激动自是难以言喻。

    皇帝看中辰王,办这场家宴,中间含义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七夕又称乞巧节,每逢这个时候,宫外总是最热闹的,大街小巷挂满了花灯,年轻男女也上街来,偶遇一场风花雪月的姻缘。

    家宴在晚上,赵如裳不必起得太早,睡眼惺忪的趿着软鞋出了寝殿,眼瞧门外立着一人,瞪着眼睛愣了愣:“裴渊?”

    他垂首行礼,赵如裳连梳洗都来不及,捏着裙摆莫名有些局促:“怎么这么早来了?”

    他眉眼温和,像是宁静清浅的湖水,一汪汪的流进了心坎里:“微臣夜值,准备出宫了,这两日不当值,先来给您请脉!”

    赵如裳瞧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,显然是熬了夜没休息好,也顾不得自己梳洗了,乖巧的坐下伸出手去:“行吧,天热你早点回去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裴渊撩了袍摆坐在对面,看了赵如裳一眼,淡声道:“今日七夕,公主有没有喜欢的玩意儿,微臣给您带进宫来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没什么起伏,赵如裳眼里却生出光来:“你不是不当值么?”

    裴渊说不打紧:“天太热公主出不得宫,微臣正好要打夜市过,可以挑几件玩意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