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弦歌睨了她一眼,然后让行礼的嬷嬷起身,低头看着小皇子含着手的睡态,脸色微缓,他淡淡地问:
“皇子用膳了吗?”
“回皇上的话,皇子刚用了膳才睡了的。”
他又问了几个问题,才叫嬷嬷抱着皇子退下,魏听雪急了:“皇上,臣妾——”
她话未说完,就见江弦歌拧起眉,魏听雪顿时瘪了声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嬷嬷将皇子抱走。
等嬷嬷退下后,江弦歌做到床榻旁的椅上,魏听雪才咬唇,仰头看向他,有些委屈:“皇上,臣妾还没仔细看看他……”
“朕都已经让你亲自抚养他了,还缺这会儿功夫?”
江弦歌视线从她较之昨日要好看些的脸颊,移到案桌上的药碗和还剩了一半的白粥上,轻微拧起眉:
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,让朕如何放心把皇子交给你?”
短短的一句话,顿时让魏听雪歇了心思,她乖巧地低头喝粥,期间偷偷摸摸地看了他一眼,被江弦歌发现:“作甚?”
魏听雪含着粥,含糊地糯声:“臣妾就是想谢谢皇上……”
江弦歌顿了下,不咸不淡地轻嗯了声,半晌接过阿鱼手里的粥,阿鱼一愣,随后将碗交给他,自己退后两步。
其实,江弦歌接过粥碗,就有些后悔了的。
素来都是旁人伺候他,他何时给别人喂过粥?
往日向来好使的汤勺,此时也变得不听话起来,他瞥了女子一眼,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勺子转了几圈,才觉得寻到了适合的方向,他像他看到的那样,舀起一勺粥,举到女子面前。
魏听雪望着那满满的几乎要溢出勺子的粥,略微迟疑了下,才是试探地张开嘴。
江弦歌动作算不上温柔,他只是放慢了速度,举着勺子在那里,等女子喝完这口,才将手收回来。
剩的粥不多,几勺过后,白粥就见了底。
等到喂药时,江弦歌就没再和宫人抢活,他站起来,淡淡地吩咐:“照顾好你们主子。”
话音甫落,衣袖忽地被人拽住,江弦歌低头看去,撞进女子的眸子里,听见她说:“您、这就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