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幽深的树林,光线亮了一些,云杉下几乎感觉不到雨丝了,只树枝上积存的雨水偶尔滴落。

    落在王野手上,落在林雾后背。

    王野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手帮小狼顺后背的毛。

    灰色的狼毛被雨水打成一绺一绺,不经意间,王野忽然发现湿透的狼毛间隙,隐约可见皮肤上细小的伤痕。

    不深,像是被树枝之类刮的,划痕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发白,不仔细看,很难发现。

    可当王野仔细去看,把小狼从头到脚的毛都扒拉开,全部检查个遍,就发现这种细小的划伤根本不是一道,而是细细密密地集中在身体两侧,其次就是肚皮上。

    林雾根本没反应过来王野在干啥,他安静如狼好好趴着呢,顶多就是借王野两条腿垫一垫呗,突然就被薅起来各种扒拉,翻来覆去地扒拉。

    “嗷呜——”

    你这烙饼呢??

    “别动!”王野按住不老实的小狼,凶巴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嗷呜……”林雾的声音跟着气焰一起蔫下来。

    但灵魂不屈。

    你给我等着,等回去的!

    王野等不了回去。他直接把林雾在自己腿上翻过来,肚皮朝上,四腿向天。然后发现,最严重的伤既不在两侧也不在肚皮,而在爪子。

    肉垫磨破了,趾上全带伤。

    “怎么弄的?”从叛逆期开始,王野打架挂彩,或者让别人挂彩,都是常事儿,更惨的他也见过,可放在林雾身上,就是特刺眼,特闹心。

    你还好意思问?不就找你找的!

    林雾就尾巴还自由,但使半天劲也甩不到某人脸上。

    正锲而不舍呢,整个人,不,整只狼就被王野拎起来放上肩膀。

    林雾吓一跳,连忙前爪搭住王野后背,后腿靠在王野前胸,腹部紧贴王野肩膀,就这么挂王野肩头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