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就错了?”司牧云吼道。
穆东明端着茶盅的手抬了抬,却在对上司牧云瞪得铜玲似的牛眼时,默默的将茶盅凑到嘴边,默默的灌了一大口凉茶。然后开口说道:“在眼里,她只是个小丫头,是远辰没过门的妻子,可除了这个身份外,她还有另一个身份,她是大周的公主。公主不见了,说,盛京城眼下是个怎样的光景?”
司牧云听完穆东明的话,“哎呦”一声,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,说道:“就为的这啊?我说,爷,在眼里,我老司就这样不靠谱?”
穆东明没有吱声。
当然,一般来说,不否认便意味着默认。
很显然,司牧云也知道这个常理。
他忿忿不平的瞪着面无表情的穆东明,“我没想的那样的蠢,小小丫头打发了她的心腹宫女回宫递话的,说她跟我出来走走,过些日子便会回去。”
“心腹宫女?”穆东明脸上绽起抹似笑非笑,冷冷睨了司牧云,“她年纪小不懂,也不懂?是敌是友光凭明面上的关系就能确定?”
司牧云一瞬哑然,到得这时,似乎才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。咽了咽,干干的喉咙,他看着穆东明,问道:“应该没我们想得那么坏吗?”
穆东明沉沉叹了口气,放下手里的茶盅,揉了揉涩重的额头,摇头道:“不知道,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。”
“是啊,我也觉得是想多了。”司牧云接了穆东明的话,说道:“汤氏不愧是将门之后,杀伐果决毫不逊色于老汤头,阿狸也不赖,比他爹小时候强多了。武玄芝被逼的连着上了几道请辞宗人令的折子,阿狸愣是留中不发,即不说好,也不说不好。”
“武礼芳就更惨了,想去奉先殿哭武静山那个老匹夫,结果却是连皇宫的门都进不了。连着在东华门外跪了三天,又是哭又嚎的。小阿狸便连着罢了三天的朝,只说夜里恶梦连连不敢入睡,惶恐有刺客再度行刺……”
“汤氏和太师、太保,太傅几人商量后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了道让各地藩王送世子进京的懿旨。据说汤氏的意思是,惶恐阿狸有个好歹,这样便能从宗亲藩王里选个世子继承皇位,但这话谁会信呢……”
书房外。
武和妤静静的站着。
她微微抬起头,目光看着头顶四方的天空,唇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,一身白绿色的衣裙被穿堂的风吹得如同翻飞的蝴蝶,漆黑柔顺的长发也跟着翩翩起舞,发髻间一对银制的蝴蝶,发出“叮呤呤”脆响。
这对蝴蝶是阿狸亲自画出来命内务府打造的,是作为她九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,她很是喜欢,一日也不曾放下过。
书房里,穆东明和司牧云对话,武和妤尽数听在耳朵里。
武和妤心里有些许的委屈。
这一路上,她都是自力更生好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