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虎震惊道:“难道世子你真的和魏王……”
淮尹无奈地在他脑门上敲上一记,骂道:“蠢材,蠢材,你真是白跟了我这么久!”
田虎老实挨骂,眼带委屈:“属下是不相信世子会做这样龌龊的事!可外面人云亦云,如何拦得住?!”
“那就不用去拦,谣言止于智者,顺其自然就好。龌龊?各国间的龌龊事难道还少吗?若真是以美色迷惑了魏王,反而是件好事呢。可惜魏王清醒得很,该防着我的地方没有一刻放松过。”
田虎说:“可我看魏王确实宠信世子你啊。”
“宠信?”淮尹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,“魏王这哪是宠信我,是想把我放在他眼皮子底下,看看我究竟想做什么。你以为刺杀的事情,他对我全无怀疑吗?就连我送给他的香料,他也是交给医官细细检查过,才开始用的。”
田虎:“唉!竟然是这样,属下本来还以为,魏王对世子和对他人,一直有所不同。”
“或许是吧,”淮尹笑了笑,“或许他真的也可怜我呢,这世上的确没有质子比我过得更舒服了。”
软禁在金笼中的鸟儿,也算锦衣玉食,怎么能说它完全不幸呢。
这世上的流言没有形状,时而能飞,时而能跑。渐渐的,东郭小姐不知从哪听说了这档子事,跑来了别馆。
毕竟曾经是小国公主,现在也还是公爵贵女,她不可能像悍妇那样来骂街,而是坐在马车里,让人去叫越世子出来。
淮尹听说是东郭小姐来了,便知道她的来意。
隔着一层帘子,东郭小姐略带尖利的声音说道:“我从前听说越国是蛮荒不开化的地方,还不相信,如今看来,连越国世子都能做出如此不懂廉耻的事来,可见越国人到底有多野蛮了。”
她的话骂得难听,淮尹却不生气,反而笑着问:“在下仰慕东郭姑娘已久,姑娘为何这样这样对待默?”
“好啊,你倒是很会装模作样,”东郭小姐道,“越世子,我这次来呢,也并不是想刁难你。只是有些话需要和你讲清楚。人生在世,贵在自爱。大王迷途一时,终归要娶妻生子、维持国祚。而你,不过在魏国旅居数载,何必为自己添上骂名?奉劝你早日把那不该有的心思掐灭了,对魏国,为你越国,都好。”
淮尹依然笑着:“这话在下还是不明白,东郭姑娘何不讲个清楚?”
帘子后面的东郭小姐涨红了脸,心道这越世子竟然真的无耻至此,啐道:“不要脸,你还要我明明白白说清楚么?你与大王……”
“哦,”淮尹作恍然大悟状,“原来姑娘说的是这些没有边际的流言,我还当是什么呢,从前有传言说姑娘你豢养相貌俊美的男宠,在下可是从未相信过。”
“你——”东郭小姐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反咬一口,又是羞恼,又是心虚,怒声斥道:“一派胡言!”
“是呀,正因为是没根的传闻,才不能听片面之言,姑娘说是不是呢?”